「死亡之组」的乐团巡礼(七):《鸟鸟鸟》 deca joins

deca joins

台湾金曲奖公佈入围名单之时,最吸引众多乐迷注目的或许是「最佳乐团奖」的鹿死谁手了。七组名气响亮,乐风与形象皆独树一格的入围乐团实力旗鼓相当,为本届金曲奖划下一大悬念。今年的「最佳乐团奖」除了入围者的竞争力相当高,更是被不少网民形容为「死亡之组」

摊开专辑曲目,将歌名一字排开,仅用想象力将这些歌曲名字一个个串连起来。它象是一段说得通的诗句,要说是一个极短篇小说也可以成立。黑暗诡橘的想象画面,也间接地勾勒出整张专辑的调性。

deca joins 是少数在出道之时就备受瞩目,且欢迎程度在短时间内就急速攀升,乐团风格和形象却依然巩固的独立乐团。然而,相较他们过往在《浴室》和《Go Slow》当中标志性的颓废慵懒曲风,《鸟鸟鸟》出现了意义性的突破。无论在编曲上更为多元大胆,注入了沉重阴暗的摇滚元素,曲目的设计也更具结构性。

《鸟鸟鸟》专辑封面。由主唱郑敬儒设计

首先在专辑当里 Intro 与 Outro之间,可见了八个看似连贯性的场景动作。在 <漫漫长夜> 中、<黑暗之中闭上眼> 后的 <雾>、到 <B1> 里的 <卧室>、直到 <散去的时候> 是 <多完美的一天>、最后来到 <午夜的消亡>。这些画面感强烈的歌名中,让人感受到自己就是那一只四处寻找方向的「鸟」,在这些阴暗的场景中飞舞穿梭。

我想这绝对不是凑巧,也应该不只是我个人的过度解读。而专辑名字为什么不是《鸟》,而是《鸟鸟鸟》?专辑推出之后,北中南皆场场秒杀的巡演名字却是《鸟与倒影》,倒是呼应了专辑的英文名字《Birds and Reflections》。这些设计之间,到底存在着什么样的重叠关系,「鸟」在里头的符号意义又是什么?这些都是我在一次次把专辑聆听一遍以后,依然悬挂空中无法解决的疑问。

<Intro> 以及 <漫漫长夜> 里,变声器的声响象是一只巨鸟的吼叫,夜深里的黑暗,鸣响出一个象征「改变」的号角,为专辑掀开序幕。其中 <黑暗之中闭上眼> 可见陈娴静的身影,在歌曲后半段的和声形式加入,为乐团在近期的创作中摆脱了过往兀自沉浸的颓郁漩涡,更添一丝彩色元素。<B1> 就象是整个故事的核心重点,加上曲风与过往有最大突破,整首歌里表现了多重情绪的堆栈。先是节奏感强烈的旋律拉开序幕,一直到间奏部分进入了慌乱的爆发,电吉他的张狂飞舞用力地咆哮了一轮以后,再缓缓地前进落幕,似乎所有机具力量的事物都在这里面发生。

<卧室> 则似乎延续了 <浴室> 的主题,空间的侷限与压迫下,将内在情绪转化成声音,略微迷幻的吉他之间营造出不断的听觉回响。<散去的时候> 是专辑中最为轻快惬意的歌曲,以犬儒意味的歌词意境描述,远离喧嚣的兀自步行在自己的路上,旋律更是让人想起任贤齐的经典歌曲 <我是一只鱼>。

《鸟鸟鸟》的曲风和唱腔上有明显减少了以往在《浴室》与《Go Slow》中的颓废色彩,是否是乐团在这段期间的生活经历投射?专辑都以「我」的第一人称视角创作,从来没有出现「我们」,在整体的聆听感受上也让人感受到难以名状的孤独,不过却又是无法自拔地享受沉浸。

专辑推出前,deca joins 更是受到站稳了主流音乐市场的 Hebe 田馥甄邀歌,联手创作出 <或是一首歌>。歌曲中注入了 deca joins 的味道,是一首独立与主流完美结合,极具象征意义的创作。近年来,deca joins 无论在市场回响或是作品深度中,都有不断提升之势。而作为台湾独立乐团发展的楷模,他们的作品总是似乎不费力般地在独立音乐圈中引领着独特的风格,近乎无可取代。

而《鸟鸟鸟》当中,乐团更是深入挖掘了本身创作实力的各种可能性。在专辑结构性相当完整的框架下,诞生了多元音乐面向。且不同以往的是,deca joins 的音乐不再如过往那般容易咀嚼,《鸟鸟鸟》是一张更适合多番品尝,越嚼越有味的作品。

推荐歌曲:<B1> Deca Joins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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